你走向了街道，一无所有的街道，思维占据了街道，占据了摊位，它肆意妄为，它劈荆斩刺。终于，你看向一家酒馆，一家尘封已久的酒馆。无人也无酒，只有水。小二是这样一个家伙，他自信地贩卖着自来水，反正人都是自来醉，根本无需酒精的作用。小二听过许多故事，可是没人愿意听他讲述，他只是小二而已。
酒馆的招牌是“烟花巷里的清流”，他们明白这清流不是指他们酒馆没有妓女，只是没有酒精而已。王老板会去这个地方，李部长也爱去这个地方，甚至于不得意的书生也爱这个地方。酒馆位于穷流巷，位于穷途之处。
王老板清晨就来到了这个鬼地方，地板上仍然有前天晚上脂，小二仍然不太清醒。在昏暗的环境下，小二喊着王老板，想要喝什么啊，几点钟就来了啊？王老板走向吧台，向小二点头示意，老样子就好。小二顺手往王老板酒杯中灌满清酒，一股清香扑鼻而来。王老板一饮而尽，在上班之前，在处理事务之前，他需要片刻的沉沦。
中午时分，李部长来了，带着一大桌的人，有谄媚的部下，也有急于表现一手的年轻女人，有着默默不作声的年轻人，有着看惯这一场面的中级官员。他们围坐在一起，酒菜陆续上到桌上。开始了，一轮敬酒开始了。李部长不慌不忙地处理着这些，他首先回敬了一批部下的酒，再单独敬了客人的酒，再开始侃侃而谈。李部长锐利的眼神分明藏着些什么，谁也猜不透。小二明白，其他人也明白，我们都在此地扮演角色而已。
穷书生？没有谁叫这个了。最多叫个失败者，或者让人羞耻的家伙。我们都在顺应着时代，等待着被规划，急切着被规划，没有谁会像穷书生那样，背负着坚硬却无用的壳，妄图去抵抗。这太过可笑了，以至于没有人会发出笑声。以至于穷书生一如既往，无知无觉。
小二呢？他的故事无人讲述，也无人可知，也无从说起。